微生Lyn(匿

彻底匿了
暂且在活

【清北】白梦行

梦里写了一篇清北,得到了语文老师和母上的赞赏(现在想想应该是噩梦才对……!)梦里将自己的“大作”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醒来惊喜发现一个字也不记得啦!反手码字不过一枕黄粱!(都是假的哈哈哈呜呜QAQ)

没什么深层思考,权当北大校庆祝贺吧www少年历经风雨飘摇而过早成熟,青年肩挑家国重任只能咬牙向前,惟愿他到老仍存一颗赤子之心,身边之人能许他拾回一点顽童脾气。

感觉自己正逐渐从北吹变成北左,也许下一步就要码北清了(再说

不知为什么联大部分突然就由剑拔弩张变成了明撕暗秀(比起自己还是更重视你……?)

写的时候觉得感情变化挺明显的写完后觉得有点翻车,见谅

全文五千九,有参考历史但难免疏忽,如有史实错误敬请指正!人物设定基本源于我的个人感受,若有OOC且接受无能请留言删除,请不要喷,蟹蟹!



鹿疑郑相终难辨,蝶化庄生讵可知。假使如今不是梦,能长于梦几多时。



“京师……京……哥哥……”

什刹海的秋风卷碎焦急的低唤,稚气的声音只在澄净的碧空中略一打转,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湖心木舟载着的少年人却也是个忘性大的主,皱着眉将手中信远斋的红果塞进嘴里再一翻身,就全然忘记了方才的片刻惊疑,心安理得地随着粼粼湖水一同荡漾开去。近来时局不宁,八方风雨,好容易躲过那些虚与委蛇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得好好消遣一番,京师悠悠然躺在船上哼着曲儿,美滋滋地抽出枕在头下的手臂,去抓特意绕道捎上的便宜坊的南炉鸭,不料却摸了个空。正疑惑,头顶蓦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立时翻身坐起,便与一只雪白的鸭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他惊得瞪大了眼,还不及反应,那嚣张的家伙居然挑衅般冲他嘎嘎一声,就转身飞上了天!“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一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异象着实太难消化,平静的湖面又凑热闹似的骤生波涛,他随舟颠簸,被晃得头晕眼花,眼看就要落进水里——

“京师哥哥!醒醒!京师哥哥!”

预料中的透心凉并没有袭向他,京师一睁眼就撞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紫清晰地映出他的惊慌,只是那惊慌很快就化为不满,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的魔爪早已捏住了眼前人软乎乎的脸颊:“你这小鬼跟谁学的大清早扰人清梦!”

清华被捏得委屈,嘴一撇那双眼就融化成两汪潋滟的紫,他伸手去掰京师的手指,但力量差异悬殊,很快就被京师制住,不得不随着人变本加厉的揉脸动作左右晃动着脑袋:“早啊唔已日上三竿了你还赖哎哎床唔唔!”

明明只要眨眨眼挤出一两滴眼泪就能摆平的事非要负隅顽抗,京师迷迷糊糊地纠结这小豆丁究竟是生来就学不会撒娇求饶还是偏要和他对着干,尚不清醒的大脑运转半天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索性大发慈悲地松开惨兮兮的清华,打个哈欠准备接着睡。

“快别睡了,刚刚学务大臣和好大一群老头子来找你。”清华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脸,左右气不过,对着舒舒服服赖在被子里的人就是一阵猛打,“他们在门外叫了好久你都不应,要再不起你就死定了!”

稚子的力道透过厚厚的被子根本就无伤大雅,京师哼哼唧唧地应了他两声,就要把脑袋也一起埋进被子里去。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敛了笑容歪头去看伏在床沿泄愤的人,故意皱起眉头沉声质问:“他们都被锁在门外……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小小的拳头急停在半空,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清华努力维持着泰然自若的表象,殊不知自己那点纯粹的小孩心思对眼前这个在朝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兄长来说根本不够看。京师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孩骨碌碌转着眼睛想借口,最后实在找不出个无懈可击的说辞,干脆梗着脖子回他:“我跟那群循规蹈矩的老古董自然不一样!山、山人自有妙计!”

京师终于破了功,扑哧一笑就又要去捏清华的脸:“那么小山人究竟是把我家铜锁给掰碎了呢,还是把木门砸了个大窟窿呢?啊……难不成是使了什么西洋秘法穿透了围墙,或是直接飞了进来?”

清华被他讽得哑口无言,一边躲着他不安分的手一边思考着如何补救,一张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沉默许久还是不甘心地败下阵来,支支吾吾地认错:“我、我先前曾见你从墙根……墙根的草丛里取了备用钥匙开、开门……”

可真是大意失荆州,京师挑眉,本想趁机好好捉弄一番小孩,见清华紧张地捏着小西装的衣摆规规矩矩站在床榻边等他发难,不免又有些心软,轻描淡写就翻了篇:“唔唔真是了不得……不过厉害的小先生也看到了,鄙人昨夜洗了发,结不了辫,披头散发地入朝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清华闻言皱了眉,但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只得不情不愿地取了木梳来。京师的头发生来便带着卷,像他的人一样难以驯服,所幸比较柔软,才不教梳头的人太过难办。清华小心翼翼地理开发丝纠缠成的结,笨拙却耐心地对付着如瀑长发,淡淡的皂角香味萦绕在他身畔,他一时入了神,脱口问道:“既然如此费事,京师哥哥何不将它剪了去?”

京师缄口不言,清华虽知道他身不由己,却还是忍不住怒其不争,一股脑倒出一大堆诸如“冥顽不化”、“裹足不前”的愤懑也没得到丝毫回应,只好起身告退。他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京师开口回复,十余岁的少年人语气却尽是沧桑:“你只看到这一刀会剪了我的烦扰,却不知道这一刀会剪掉多少师生的性命……”

清华默然,悄悄回头去看床榻上的人,只见京师沉默地望向窗外,平静的目光熟稔地掩盖住内心的波涛翻滚。良久,他听见京师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不同于他一贯的轻快散漫,显得格外郑重和坚定:

“快了。”

“天就要亮了。”


“先生……北……生……”

意识在堪称轻柔的呼唤中慢慢回笼,北大下意识去寻声音的源头,在看到那张熟悉得令人生厌的脸时不由得眼角一跳,当机立断扭过了头,双臂抱胸接着睡。清华见他这般孩子气的举动不免有些好笑,轻咳两声压下自己无意间扬起的嘴角,语气真诚又恳切:“先生,下雨了,进屋歇息吧,睡在这里会淋湿的。”

北大这才注意到周身淅淅沥沥的雨声,悄悄掀开眼皮想看看天,视线却被一柄油纸伞遮了个严实。他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清华,只见人屈膝半跪在一旁,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伞却毫无保留地倾向他,以至于发梢肩头都沾上了零星雨滴。分明上午还因为经费分配的事与他争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倒知道换上一副谦和有礼的面孔粉饰出兄友弟恭、师生相敬的假象,北大嗤笑一声,假装没看到清华的庇护,淡漠地回绝他的好意:“北某不才,却也没这般娇气,就不劳清先生费心了,清先生请回吧。”

清华没有说话,但北大头顶的伞也没有离开;北大烦躁地皱紧眉头,也不再出声驱赶清华;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固执着,谁也不肯让步。轻柔的雨声化作舒缓的安眠曲,泥土的气息比熏香更令人安心,不一会儿北大就开始昏昏沉沉,脑袋小幅度地一点一点,呼吸也越发绵长,似乎下一秒就会坠入梦境。清华终是怕他露天睡着染上风寒,叹了口气就要去揽他,刚一碰上就被北大躲开了去,强撑着睁开的双眼里满是戒备,清华无奈,耐着性子低声地劝:“先生,进屋吧,雨势加大了。”

这么僵着到底也不是个办法,北大看着清华衣服上洇开的雨水,终归还是不忍心,没好气地拍开人伸过来的手,缓缓坐起身子,掸了掸身上沾上的草叶,就要站起来。清华见状再次伸手来扶,北大不知怎的就想起清华之前嘲笑自己文人身板单薄如纸,又想起清华今早咄咄逼人的架势,只当他在含沙射影地强调自己的弱势,心头顿起火光却又碍于修养不好发作,嘴角一沉压抑着怒气吐出一句“不必”。清华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坚持,只是把伞再向人那边倾了倾,待北大站稳后方才开口:“前些日子的炮火伤到先生了,是吗?”

这句话分明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北大心知他大概已经了然,再否认反而显得矫情,于是从容不迫地反问:“清先生如何得知?”本以为是自己偶然露了破绽被清华发现,想着又要收获诸如“北先生难道自以为藏得很好吗”的嘲讽,不料清华的表情却瞬间暗淡下去,言语中竟是自责的意味:“清华疏忽大意,又眼拙得很,着实没看出来先生的不适……是南开点醒我的。”

北大暗自在心里给南开记了一笔,想着小丫头也是好心,又默默地划掉了。清华见他表情放松下来提步要走,忙撑着伞跟了上去,生怕他再淋着雨。两个人并肩走在细密的雨中,半晌,清华状似随意地提起先前的争端:“先生的意见我仔细思考过了……但是,我还是坚持,文史哲的经费不能将就。”

“当时我为何推荐你全权决定联大事宜,你可记得?”北大有些头疼。

“烽火绵延,国将不国,生死存亡之际最重要的就是军工,这些先生不如清华擅长,所以退而辅佐。”清华轻声答道。

“你既然记得什么是重中之重,为何还执意要增加文学院的经费?经费本就吃紧,多给人文,那理工就——”

“先生,战争总会结束的。”清华突然开口,侧头看向身边的人,目光灼灼,“我们终将引领文明的进步,人文与理工不可偏废。”

北大知道清华心意已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动他了,只好作罢,可甫一放松,腿就开始发软。刚刚他睡在草地上多少还是染了寒气,现在身体僵冷异常,深一脚浅一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了力,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搭上清华的手臂。突然被人挽住的清华还有些发懵,身边的人就毫无征兆地倒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北大,才发现北大其实一直紧咬着牙,手心也是一片冷湿,他心中一紧,焦急地询问:“到底伤到哪儿了,严重吗?”

“一点小伤,不碍事。”北大嘴上这样说着,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濡湿,他深吸一口气,抓着清华的手又收紧几分,最终还是服了软:

“伤了腿脚,走路有点乏力……拜托你了。”


“北……北大!北大!”

周身剧痛,眼皮沉重得仿佛粘在了一起,北大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看清来人,扯了扯嘴角想给人报个平安,一开口就咳出一口血沫。清华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掐了一把他的肩膀,惹得北大止不住抽气:“站得起来吗还笑!”

“哎哟哎哟小鬼你干什么!他们打的合起来也没你这一下重!”北大一缩肩膀错开清华的手,身子无力地滑进清华怀中,“真是……好久没像这样痛痛快快地说过话了,我刚还在梦里回味这畅所欲言的快乐呢,你一来就坏人美梦!”

“躺路上做美梦舒服还是躺床上舒服?你就不怕那群疯子给你沉湖了?心可真够大的!”清华嘴上不饶人,托着北大的手却不敢太用力,生怕一用力这人就碎在自己怀里。

北大在会上破口大骂的消息不胫而走,清华闻讯赶到燕园时红袖章们才刚刚解散,北大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未名湖畔,脸上身上全是血,面色苍白得吓人。虽然明知道一般的拳脚棍棒不至于把他们打出个好歹来,清华却没由来地心慌,急急将人揽进怀里探鼻息,确定了那微弱的呼吸是切实存在的之后,才捧了湖水替他洗净了脸。待细细检查了一番北大身上的伤,发现并无大碍后,清华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他试着唤醒昏迷过去的人,好久也没得着点反应,不得已加大了音量。他满心焦急,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反而一醒来就是插科打诨,清华一瞬间就黑了脸,痛心疾首要帮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家伙长点教训。北大没力气躲开,只好扯着嗓子嚷嚷什么“隔壁顽童欺我老无力”,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是大不孝”,直嚷得清华头疼,不一会儿就自叹弗如甘拜下风,求他麻溜儿闭嘴。北大笑倒在他怀里,没笑一会儿就又咳出血来,额头也渗出冷汗,清华忙扶着他坐起来,轻轻拍在他背上帮他顺气。

“咳咳,咳咳……行了,你快走吧,要是让那群人看到你来找我,免不了赏你一顿好打。”北大疲惫地靠在树干上,挥挥手就要赶人走,清华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随了他的意,坚持要送他回去。两个人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清华略一沉吟,趁北大还在条理清晰地审时度势、极陈利弊,不由分说将人往肩上一扛,就向北大的住处走。北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已经被人扛着走了好几步,于是哭笑不得地捶清华的背,要他放自己下来。清华只当他又要讲什么大道理,拒不买账,过了好久才听见北大喊头晕,连声音都弱了下去,不像是装出来的难受。

双脚沾地竟然是这般美好的感觉,你没被人突然扛起来过可领会不到这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北大刚被放下来就又打趣起清华来,清华也不恼,小心地架起人的胳膊,扶着北大慢慢往燕园深处走。北大脚步虚浮,笑问清华他们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行走在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梦里,现实其实还是一派安宁的,否则他怎么会连路都走不稳。清华却没有回应他,只是紧了紧扶在他腰侧的手,无声地向前走。

他们在黑暗里走得实属艰辛,好容易进了屋,夜已经很深了,清华耐心地给北大的每一处伤都上了药,又取来绷带仔细包扎好他的伤口,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一切妥当,才起身告辞。天已经蒙蒙亮了,夜里的狼狈仿佛全都成为了过去,北大看着满脸心疼的清华,忽然就笑了:

“安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们都会见到光明的日子。”


“阿北……该起了……阿北……”

掀开这边的被子,人就缩到那边去,掀开那边的被子,人又缩回这边来,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清华终于被气笑了,无可奈何地坐在床边,笑斥床上那一团不明物体:“太阳都晒屁股了!”

“大周末的,晒就晒呗……”北大嘟嘟囔囔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张脸皱成苦瓜,“我发现你这人真是从小就爱扰人清梦,什么时候都不忘把人吵醒,这世上简直没有比你更敬业的闹钟——咕咕咕——”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北大的话,他尴尬地眨眨眼,在清华要笑不笑的表情中有点绷不住,切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饿了饿了你做饭去。”

“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了……画饼充饥?”清华挑眉。

“那告诉我人让他带着上次我俩朋友圈集赞换的白吃卡去新中关吃分米鸡!”

“他前几天刚用掉了,和北航北理一起。”

“啥?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却没有片酬!不管不管,让他去孩子们的二手群里收一张来,收不到就要么请客要么提头来见!”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联系他出门……你还不快起?”

“他那儿离得近,十几分钟就到了,你骑车载我过去至少也得半小时,不急不急,等我们出门再打电话。”

“还是不要太寄希望于人大那个拖延症晚期……等等,为什么要我骑车载你?”

“谁让你家园子这么大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再从这儿走到地铁站可不得饿穿了……”

“行行行,你先起床吧……”

等清华挂了电话回来,北大还是维持着躺在床上的状态,只是面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心领神会,安静地坐回床沿,等着北大接下来的话。北大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蜷起身子偎在他身边,一边用手指拨弄着他外套的扣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以后虽然只记得零零星星一些片段,却也足够串起情节……在你叫醒我以前我根本没发觉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太真实了,却又比真实更美好,叫人舍不得醒过来……你说,是我不留意遗忘了黑夜里的现实,还是我一直都行走在白日的梦里?”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清华捉住他的手指,轻轻拢住,下意识摩挲起这只清瘦的手,“千百年来也没有人能破解庄周梦蝶这一哲学难题,没有人能自信地保证自己能够确切地区分真实和虚幻……不过,真实中自有虚伪,虚幻中亦有真情,又何必分得这么清。”

北大轻轻点了点头,回握住清华的手,清华本以为北大想通了,准备再接再厉将他叫起床,却听见他悠悠然开口:“鹿疑郑相终难辨,蝶化庄生讵可知。假使如今不是梦,能长于梦几多时……的确如此,真真假假,也没什么区别。”北大懒洋洋地蜷在清华身侧感叹,眉眼弯弯却不怀好意,话锋一转就是半真半假的刁难:“不过,梦中情人可比现实中的情人容易幻灭得多……不知道坐在这儿的清先生,是现实里总能将就下去的那个,还是梦境里总要幻灭的那个?要是后者……北某可不敢在您身上倾注太多真心。”

清华从不怀疑身边这人下圈套的能力,否则他也不会历经百年却还是挣扎不出这个名为北大的陷阱。但他左右还是气不过这人大清早就捉弄人的恶劣,却又不舍得像儿时那样拿拳头砸他,思索片刻,最终咬牙切齿地俯身啃在人鼻尖:

“那清华就帮先生清醒清醒!”

“哎哎!你这小鬼属狗的吗!”



END

2020.5.4


蟹蟹看到这里的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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